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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龙嘎】如常

阿镜3年前 (2022-04-30)2022短篇集546

照顾醉汉

阿云嘎吃起饭来就忙,别人可能光喝酒,他不喝,那能干的事儿可多了,招呼人吃饭,时不时要看一眼菜上全了没有,把旁边郑云龙扯了让他:“你少喝点!”

郑云龙可能一轮下来白的红的都喝了,红着一张脸,眼睛也红,给他扯一踉跄,回头拍了拍阿云嘎肩膀:“昂,我有数!”

阿云嘎就要翻白眼,有个屁的数,但没办法,郑云龙就这样,要喝拦他不住,阿云嘎最多只能扔一句:“喝高了我不管你。”

郑云龙就朝他挥挥手,接着喝去。

买单的不一定是他,偶尔有那种喝高了非要买单的醉汉,力气奇大,能把他从柜台那儿挤开,但最后,不晓得为什么,他总能分到一个醉醺醺的郑云龙。

明明说了不管,但应酬吃起来就是这样,年纪和他们相当的,比他们大的,往往带了老婆,醉汉歪歪倒倒地被家里人拎着走,揪着耳朵让下次少喝点儿;小年轻么常常就是一群人混,揽着肩膀要去下一摊,看是去唱歌还是接着喝,他们俩这个年纪,没有家室,又好像不太能混进去傻乐的小年轻里去。

基本上就是醉汉各自有人带走,而所有人都默认郑云龙归他。阿云嘎站在餐厅门口,看着朋友们走出餐厅,忽然有点儿说不出的奇怪感觉,郑云龙站他身边,靠得很近,喝得人都钝了,外套拉链都拉不上,还是阿云嘎看不下去,拍开他的手,给郑云龙把外套拉链给拉到最上边到下巴那儿,又给他把毛线帽戴上——阿云嘎不只一次觉得他这毛线帽像个小老头,但郑云龙戴习惯了,死不肯换。

郑云龙拿下来,说:“挺热的。”

顺手塞口袋裏,阿云嘎看他一眼,知道没法从他那儿再抢回来,于是替他把羽绒服后面的帽子拉上,这次不准他往后弄下去。

“你喝了酒热,一会儿吹风又要感冒。”阿云嘎念他,这次郑云龙没说什么,低眉顺眼地听话,也有可能是人喝懵了。

跟所有人一一道别,说新年快乐,那种感觉就又来了,没有人多问一句郑云龙怎么回去,喝这么大别开车,谁照顾,好像默认站在边上的阿云嘎会把他拎走。

郑云龙手插口袋里,缩着肩膀,在那儿吸鼻子,摸了一下口袋,转头过来问他:“嘎子,我烟呢?”

眼睛很大,喝了酒以后是红的,阿云嘎垂了眼睛说:“一会儿上车了,没时间给你抽烟。”

郑云龙开始咬嘴皮,阿云嘎要他别咬嘴皮,他就抬了眉毛噘着嘴看他。

阿云嘎往停车场走了两步,发现人没跟上来,又回头去找,好么,还在原地盯着他看呢,阿云嘎没好气问他:“你干嘛不走?”

郑云龙手往他伸过来,阿云嘎思考了一下,他们有牵手走路过,这不是什么稀奇事儿,但到底是有点……奇怪,他的眼神落在郑云龙手上又抬眼睛去看他的眼。

阿云嘎问:“你喝醉了是吧?” 郑云龙说:“什么醉了?我就喝这么点儿,哪能醉?”

阿云嘎心里有谱,这醉得不轻,他也懒得纠结了,伸手就去扯他,反正到停车场那儿没什么灯光,谁也看不着。

但郑云龙纠缠上了,坚持他没醉,刚才谁都给他喝倒了,他站得直直地,按郑云龙自己说,刚才大半酒都是他干的,白酒他起码还能喝三两,红酒啤酒更不要提。

阿云嘎嘟嚷:“你就吹吧,毛病!”

走得都晃了,被他拉着到停车场的人,还想再接着喝,等郑云龙说到“不信一会儿我开车”的时候,阿云嘎终于回头白了他一眼。

阿云嘎远远拿出车钥匙,解锁了车,到了驾驶座那侧,却不想郑云龙跟着挤过来,阿云嘎手隔着外套要拉车门,直了身比划:“你想得美,去副驾驶座去。”

但喝了酒的人没法沟通就没法沟通在于他们思维不再走直线了,完全是发散的,跳跃的,郑云龙看他,像在思索,沉思,然而按照阿云嘎对醉汉的理解,这个时候他们可能啥也没想。

他叹口气,伸手要去推郑云龙肩膀,打算把人推到副驾塞进去,顺便再帮着绑安全带,岂料郑云龙直直站着,推也推不动,低头看他眼睛,阿云嘎现在就觉得他古怪,脑子里不晓得转什么东西。

然后郑云龙抓住了他伸出去的手,往前靠,在这一刻挟着酒气,餐厅里纷乱的食物的气味,还有在所有人间烟火气之下,那一抹属于郑云龙自己的味道。

阿云嘎熟悉又陌生的味道。

郑云龙嘴唇贴着他的嘴唇,把他压在驾驶座那侧的车门上,阿云嘎惊讶地抽了口气,马上让人抓到了得寸进尺的机会。

他的嘴唇是冷的,但是呼吸和舌头是热的,往前倾身的时候羽绒服外套的帽子往后掉,下雪了,细碎的雪落在他们的发梢,像吻到共白首。

阿云嘎抓着他肩膀那儿外套,脑子麻了一下,不晓得推开他好还是把他扯近些好。他在这个时候脑子一团乱麻,然后就开始生郑云龙的气,能气得很多,气他这是在干什么,又气他喝得脑子不对劲。

半晌阿云嘎终于找回了他的肢体,不晓得哪儿来的力气,把人从嘴唇上撕下来,让人转身推到副驾,塞进去繫安全带一气呵成。

阿云嘎自己进了驾驶座,把车子发动,暖气呼呼转起来,从出风口往外扑到脸上,但暖气还没有他脸上温度热。

郑云龙想说什么,阿云嘎说:“你闭嘴。”

然后路上遇到酒驾临检的时候阿云嘎停了车开窗,他妈的,都到这个时候了阿云嘎还在想那个吻,想为什么郑云龙要吻他,然后猛地想起来他的嘴唇满是酒气,口唇间好似依稀留有酒香。

交警狐疑地看了他,车里确实有酒味,脸还那么红,给测了正常还不信,让他再测一次才放行。

到家的时候阿云嘎停在车库里,才想起来他没问郑云龙要回他自己家还是干脆来他这儿过一个晚上,一扭头想问,发现人仰头往后靠,抱着手臂睡着了。

在这个时候他有种让人睡车里一晚上的冲动,但最后还是把人推了叫醒:“到了,下车。”

等电梯时郑云龙睁了眼睛,肯定认出来了这不是他住的地方,是阿云嘎的地儿,但他脸上放空,大概也无所谓。

待进门,阿云嘎终于勉强理了个明白,要转头跟郑云龙讨论刚才那个吻,包括但不限于咱俩是兄弟突然来这一下很困扰但我不介意,以后别再犯就行。

可偏偏郑云龙又吻了他。

这回亲完阿云嘎又把要说的话忘了,勉强凑出来一句:“……郑云龙——你再有下次你、你喝多了我就不管你——”

郑云龙抽抽鼻子凑上去还要亲,阿云嘎瞪圆了眼睛问他干嘛到底。

“反正你不要管我了,”郑云龙嘟嘟囔囔:“不亲就亏了。”

阿云嘎满肚子火,嘴被堵了发不出来,这就是为什么他讨厌不可理喻的醉汉。

有种别在酒后吻他。 有种隔天酒醒别忘。

但他猜郑云龙是故意的——阿云嘎根本做不到不管他。

阿云嘎闭上眼睛。

再吻一次,一次就好。

FIN.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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